山西省中条山横穿晋南的运城临汾和晋城三市,它位于华山与太行山之间,算得上是当地的一座大山,最高海拔达到米,山中动植物种非常丰富,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还保存有完整的原始森林,时常听到大山深处的一些传闻故事,也成为了我们向往很久的地方。近日,听一位户外爱好朋友讲,大山之巅上发现了一个小山村,那边不通公路,只有3户人家,希望我们帮助留下一些图片资料,随后一行人便在她的带领下开始了这次徒步之旅。
从县城进山要2个多小时的山路,车子在一个U型山坳处停了下来,女向导告诉我们说要沿着旁边一条山民们踏出来的山道上山,山道几乎是Z字形的接连不断,半个小时后大家翻过了一座山包,随后便是沿着紧靠山崖一侧的小道超上攀登,眼前不断地出现了几座山峰,大有一山放行一山拦的感觉,所过之处的山间时不时还可以看到几间废弃了的民房,11点多钟我们终于看到了最高处的山峰,隐约之间传来几声犬吠,发现了隐藏在山坡之上树林里的小山村。
临近山村,原本是能容纳一辆机动三轮车过去的山路变成了人行小道,抬头望去山坡之上的一排民房几乎都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老样子,忽然之间够够的叫声愈发激烈,进村一条小道在一棵老榆树下分成了两边,迎面一个没有院墙的小院出现在了眼帘,一位穿着红衣服的大姐在不远处看着我们,女向导立即招手打起了招呼,大姐似乎认出了她,两个人走到了一起拉手寒暄起来,大姐家的房子白色的墙体在山村显得很特别,她对我们说:“快回家喝点热水暖和一下,我家的房子是前一阵子刚刚粉刷完毕的,家里新着呐。”
“家里没人,你大哥出去巡山去了,就是我一个在看家,大家快坐下,先喝点热茶,我给炉子里添点柴暖和暖和,这大冬天你们还能上来可不容易,也是以前这会下了雪就封山了,中午就在我家吃个饭吧,我跟你们做山里人的酸菜面条。”也许是女向导老师曾经在大姐家住过一晚上的缘故,热情的大姐快人快语丝毫没有生分之意,很快就把我们当成了朋友一样招待起来。
看着大姐一通忙活过后,我们和她开始了聊天,大姐说自己姓李,今年已经是62岁的人了,应该说是大山之上最后的坚守者,3个女儿都嫁了出去,离开了山巅小村,村子里还有两户人家,都是老年人,小山村原来有不到10户人家,前几年当地搞移民搬迁,大多数人都移民到了山中条件较好的新村去了,自家在那边也建有新房子,可是她男人承担了山顶巡山护林员的工作,年纪大了也没有人接替,只能继续给公家在继续干着,如果走了撂了挑子那不是咱山里人做的事情,她就这样继续陪着男人一起生活。
“大姐,这山顶养人吧,看你吃的红光满面多富态啊,您是不是很喜欢这山顶生活啊?您是不是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的?”C老师和大家玩笑式的聊了起来,李大姐听后笑的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,她说道:“我哪里是这山顶上的人,我娘家是山中的村子里的,18岁那年父母做主把我嫁到了这山顶,当年山里人不富裕,几乎是没有啥陪嫁的,我印象中就是一个新脸盆,那个时候也不懂,稀里糊涂的就来到这里跟着男人过了大半辈子,算起来都有42年了,说句不怕你们笑话,我这几十年几乎就没有出过这大山,最远也就是去了几次县城,还是在这山里边,幸好这几年有了电视和手机,才可以看看外边的世界。”
大山之巅上的生存之道几乎和山里一般无二,小山村这个地方还是适合人类生活的,既有大面积的深林还有黄土层,自古以来山村的人们就是过着狩猎和农耕的生活,也是一种靠山吃山的模式,李大姐说以前人都是耕田种地,农闲时节男人打猎挖药材,近多年以来公家提倡退耕还林保护自然,所以现在几乎没有在打猎,只留下了少量的口粮田,为了增加农民收入,大家开始搞养殖,家里养牛养养便成了主要经济收入。
小山村的下边是一条山沟,面由森林覆盖还有溪水流淌,这就给村民的生活提供了必要的条件,每年种植的小麦玉米和谷子足够生活所需。李大姐的男人比她大两岁,是个典型的山里汉子,现在虽说孩子们都已成家,没有过重的经济负担,可是他依旧挑着家庭重担,没有了打猎的收入,他把种庄稼和养羊当做了主业,在巡山护林时候还可以挖中药材增加收入,两口子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。
李大姐说:“娃他爸是个勤劳的人,一辈子手脚不停的干活,我家他把山里人所有的生存之道都学到了手,这不在院子里还养着10多窝的土蜂,每年产下的百花蜜带到山下卖钱,一斤能卖多元钱。”
“其实我跟了他爸,虽说几乎一辈子就没有出过山,可是我也算是个有福之人,他爸是个好脾气,没有让我受过苦,就是上个世纪农村经济不好的时候,他靠着一身本事让我和孩子们生活的也不错,就按现在来讲,每天他巡山护林还要放羊,害怕我受冻受寒,都不让我随着他出去,我就守在家里看家,我很知足感觉很幸福,现在也算是进入老年人的行列了,相伴到老就是福分。”
山沟下边是李大姐种的小菜园,一块地用篱笆墙分开,一边是绿色的菠菜和香菜,另一边用薄膜覆盖了越冬的白菜和萝卜,大姐说往年这个时候山里只要下了雪,大雪就封山了,山顶人下不去,山中人上不来,一个冬天到春天山顶人都是要自己解决生活所需,自给自足的生活过了几代人,有一套完整的越冬方式。
虽说大山之巅上只有3户人家了,可是公家依然给这里保留了生活所需的水电设施,大姐的家里有数字电视,还有卫星电视接收设备,甚至还有手机网络,她说每天守家的生活也不觉得寂寞,没事就去另外两家串串门,不想出去就在家里看电视上网,不下山也能知晓天下事,其实这样的生活很现代。
房子后边拴着邻居黑爷家的一条怪狗,它算是山村的守护者,山巅之上原始森林面积大,里边各种野生动物很多,还有金钱豹和野猪大型野生动物,狗子就承担了护卫任务,特别是巡山的时候它的作用很大。
李大姐说:“他爸当护林员已经10多年了,现在的工资也就是千十元钱,和城里人的工资比起来算是很低,可是他很珍惜这份工作,主要也不是为了钱,在山顶生活了一辈子,靠山吃山靠林吃林,对山顶森林的感情很深,可以说森林就和他的命一样贵重,往大了说就是不给钱他也会巡山护林,我跟了他就随他,这山顶森林就是我们的家,过些年实在干不动了,有了新的接班人,我们再考虑下到山中新农村去生活。”
大姐的女儿们现在都在外生活,只要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家来看看他们,现在网络很发达,随时都可以在手机上视频通话,大姐大哥时常都可以看到孩子们。
中午我们在大姐家吃了她做的酸菜面条,下午她带着我们又游遍的不大的小山村,拜访了黑爷和哑巴的家,下午3点多钟,山沟两边阴阳分明,是告别大姐的时候了,我们便踏上了返程的路。
C老师对李大姐夫妻坚守山村做了概括总结:“李大姐和丈夫坚守山村,其实是山里人对森林对家的一份留恋,在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和相互依存,大哥就是没有工资他也会守护森林,李大姐18岁嫁到山顶,按说一辈子没有出过大山有点委屈,可是她现在感觉很幸福,说明夫唱妇随的生活很和睦,人生在世要有个好伴侣就是最大的幸福,相信大姐是嫁对了人,而不在乎到什么地方。”各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?